破敌之法 部队进入马家集后,二营长岳刚、三营长罗浩见一营在极短的时间内,以极小的代价,就消灭了几百个鬼子,便不约而同地前来找何金取经。 听完二人的来意,何金急忙摆手拒绝。 他苦笑道:“过不多久,团长就会来,如果不骂,就是表扬;至于传送什么战斗经验,我可不敢有这种想法。 因为,到目前为止,还没看出来自己在这次战斗中存在的不足之处,这很危险!” 岳刚急忙套近乎:“都是战友,介绍一些经验,能帮助兄弟营提高战斗力,减少伤亡,推辞个啥?” 何金微笑着,把两碗开水端到二人面前,又把另外一个碗倒满水,放在那里,自己便不再说话了。 何金为人,有两大极端。动时,雷厉风行、疾风骤雨;静时,一天不吭不哈。 即便见了战友,依然是三言两语,从不多言。温和的外表下,隐藏着刚强和傲气。 岳刚了解他的性格,见他木坐,不再多问。 罗浩正要说什么,忽见何金猛地站起来,走到门口,毕恭毕敬地立正,两眼直视远方。 罗浩十分不解:“他这是干啥?”岳刚急忙拉起他:“快,团长来了!” “我咋没看见?”罗浩扶扶眼镜架,看看门前。 话没说完,钟开山从屋角转过来,见三人一起敬礼,便看了罗浩和岳刚一眼:“你们俩在这干什么?” 罗浩急忙报告:“找一营学习战斗经验。” 钟开山冷眼飘了飘何金一会,嘴角微微一撇:“经验介绍了吗?” “没有,他说自己到现在还没发现在这次战斗中存在的不足之处,这很危险!” 岳刚感觉气氛不对,赶快替何金美言。 钟开山冷冷地在三个人面前转一圈,然后盯住何金:“是这样吗?”何金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是的。” 钟开山一听,脸色顿时大变,瓮声瓮气地喝道:“你发现自己的狂妄和无知了吗?” 何金报告:“无知发现了,狂妄没发现!” “说具体点!”“任何一场战斗,即便是胜利方,他攻击的方法都不可能是完美的,必有缺陷;即便是失败方,他的防守方法都有可取之处。 可我到目前为止,还没发现自己的缺陷,这不是无知和愚蠢吗? 至于狂妄,我真的没有发现!” 钟开山冷笑一声:“没发现自己的缺陷,那就是认为自己是完美无缺的,这不是狂妄是什么,不仅是一种狂妄,而且是一种高级狂妄!” 何金的脸色很难看,糯糯地解释:“团长,我等你的训斥都等半天了,不知怎么搞的,我反反复复,看了鬼子的阵地,也检讨了自己的进攻方法,也发动全营战士都来找,就是没发现存在的问题!” “知道你啥时候能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吗?” 钟开山说到这里,拍一下桌子,“那就是你被鬼子吃掉,变成烈士的时候!” 何金听到这里,身子一哆嗦,结结巴巴地请求:“团长,能不能先说说俺的不足之处再骂,我脑子现在浑的很!” 钟开山此刻神色凝重,用手点点他:“我看,一营有你这个头脑发昏的营长,已经危在旦夕了!” 岳刚听见这里,就插话:“团长,你还是明示吧,何金实在想不出来!” 这时,梅青也悄悄地走了过来,站在一旁不言不语。 钟开山转脸问:“岳刚,你是师长啊,还是旅长啊,听见我批评何金几句,就不耐烦了? 何金打了胜仗,你不帮他寻找自己的过错,反而过来取经,这是给他灌迷魂汤,教他忘乎所以,你居心何在?” 岳刚一见钟开山发怒,就不敢再说什么。 “站好,立正,看你这熊样子,穿的滴流耷拉,说话胡言乱语!” 钟开山用手指敲敲岳刚的头,骂道。 岳刚想把凝重的气氛降低一些,就笑嘻嘻调侃自己:”俺是个瘸子,站不稳,团长,别计较! “钟开山见他嘻嘻哈哈,骂得更凶了:”你给我住嘴,不说话,没人把你当哑巴卖,告诉你,这没你说话的份! “梅青见钟开山今天一反常态,火气特别大,也不好说什么。 见大家都沉默,钟开山就缓缓地陈述自己对这次战斗的看法 :”马家集这个地方,东边与陈定安部隔河相望,这是鬼子防守的重点; 西边,基本是一望无际的大山,鬼子只在这里布置了一部分伪军; 中间地段,是集贸市场,多是商人和老百姓居住,敌人兵力不多,就几十个。 一营分五路行动,按理说,应该先从东部的日军背后绕过去,突然发起攻击。 本来,驻守在东边的鬼子已经知道陈定安和八路军联手,在迎风口激战,他们认为,目前马家集不会有战事。 所以思想是麻痹的,你如果突然出现,日军一下子就被打蒙,那样的话,战斗就会很快结束。 可是你何金呢,先打中间,继而打两边,这就给鬼子报了信。 结果,鬼子很快反应过来,幸亏你先派部队穿插到敌人的附近,占据了有利地势,又加上战士作战勇猛,这才侥幸取胜,战斗开始时,我一再强调,先打东部,可你居然违抗命令! “何金马上辩解:”不是我有意违抗你的命令,是负责打中间地段的二连行军速度太快。 他们先到了目的地,不小心和敌人撞上了,就开了火! “钟开山听到这里,大声吼叫:”把责任推给下属,自己不担当,我很看不起这样的人。 我打了败仗,是我无能,能把责任推给你们吗? “何金听到这里,低下头,不再说什么。 钟开山继续教训:”攻击东边的部队,穿插还行,迂回太慢,且不到位,叫鬼子跑了不少;炮火打得精准,但没有顾及缴获物资; 中部,即便是和鬼子撞上了,进攻的速度还是太慢,鬼子才多少人,一分割,不就完蛋了? 但是,你们却让鬼子抱了团,这就增加了攻击的难度; 西边的伪军本来可以全部俘虏,结果,反而叫他们利用大山,跑了不少,为什么不事先在山口放一支堵截的部队? “说到这里,他看看大家:”每次战斗后,沉下心来,从敌人的强项找咱的弱项,就能发现许多问题!“ 众人一起立正:”明白了,团长! “钟开山看见桌子上有一碗倒好的水,就端起来喝一口,面色阴郁地宣布:”你何金,连自己的缺点都发现不了,脑子膨胀得太狠。 从现在起,免去你营长职务,跟任老蔫喂马去吧。 至于二连长,这个人我了解,一向是心浮气躁,夸夸其谈,做事大大咧咧,降为班长,你们二人的职务都由副职暂时接替。 以后,都给我记住,在新三团,包括我,任何人都没有犯错误的资格,不是我对你们要求苛刻,是鬼子不给咱情面,一点小错误,就会让新三团付出许多生命的代价! “说完,扫了众人一眼,扬长而去。 梅青见钟开山不与自己商量,一张嘴,就随便免了何金和二连长的职务,心中便有些不快,又见他看见自己连个招呼都不打,便走了,更加嗔怒。 她正思考着如何找钟开山算账,忽见他又折回头,对岳刚、罗浩吼道: “二营一连副连长龚峰,此人表面上忠厚,但做事极不地道,借同志的津贴不还,还耍赖,这次又私藏缴获敌人的几块钱,被发现后,不但不认错,还殴打战士,此人不可重用,要免职、关禁闭,如果以后批评教育再不改,给我清除出去 。三营二连三排排长高占奎,平时对人笑嘻嘻地,其实心胸狭窄。 一到驻地,就到处买酒,酒后发疯,喜欢找人茬,平时在生活中对人有些小意见,借酒发作,说话污言秽语,影响极坏,此人先免职,然后要严加批评教育!” 二人急忙回答:“马上执行命令!”钟开山说完,快速走向前面的树林,忽地不见了。 何金受到钟开山的批评,被降职养马,心中很不愉快。 他到了马棚,就坐在一块石头上,大声吆喝:“这里谁负责?” “是我。”任老蔫走过来,笑嘻嘻地应答。何金用眼角扫他一下,命令:“给我倒碗水!” 任老蔫把一只碗端到他面前。何金瞪起眼:“看你这碗脏的,换一只干净的!” “俺就这一只碗,那不是脏,是黑!” 任老蔫解释道。何金看看,叹口气:“算了,落水的凤凰不如鸡,我将就一下吧!” 说完,把嘴伸到碗中间,一边吹,一边喝。“你咋这样喝水,把嘴插到碗中间,像马饮水一样!” 任老蔫不解地问。“你敢辱骂首长,看我不修理你,记住,以后不许这样和我说话,小子,学着点,这叫讲卫生!! ”何金听见任老蔫笑他,就来了气,瞪着眼教训。 “活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,负责打扫马厩内的卫生,好了,俺要磨铡刀了,你快干吧!” 任老蔫说完,转身要走。何金摆摆手: “等等,我到这里,可不是来干活的,只是报个到,然后还回我的营部,等过几天,团长一高兴,我还复职,打扫为生,你留着自己干吧!” 任老蔫听到这里,笑嘻嘻地走到何金面前,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不提团长,我还真忘了一件事。 他要我告诉你,在这里,学会给马铡草、磨饲料、拌饲料、饮水、看病,才能离开,对了,还得经我审查后认可。 要是中途离开一个小时,罚站一天;如果离开一天,别想再当什么营长,永远留住这里!” 何金一听,忽地站起来,目不转睛地看着任老蔫:“团长真是这样说的?” “俺敢私传团长的命令吗?”任老蔫反问后,自己慢悠悠地走了。 何金见任老蔫满脸严肃,忽地坐在地上,双手拍地:“我的团长,你咋这样整人啊!” 过了一会,任老蔫看看何金,正漫不经心地拿着扫帚在地上胡乱地挥舞着,就劝告: “哎哎,你要是干,就认真的干,别在这里敷衍了事,听俺说,你这样应付可不行,咱团长你知道,他既然教你来,肯定会检查你,想想看,打仗他就能看出你的毛病,何况是扫地呢? 这扫地虽然事小,可和打仗是一样的,浮躁可不中。 ”何金正烦,听他这么一说,就吼起来:“轮不着你来教训老子,滚远点!” 任老蔫正要说话,门外一声怒喝: “你是谁的老子,我看你扫地都不配,不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,还在这里耍蛮横,向任老蔫道歉,然后关一天禁闭,出来还扫地!” 何金一看,是钟开山过来了,急忙立正,歪着头,眯着眼不说话。 钟开山看他一眼:“我知道你不服,早就认为自己了不起了,好,我给你看看,这是咱地下党送来的情报,里面有你打马家集时逃走的鬼子和伪军的对话,念几句你听听: 要不是八路军迂回的慢,网开一面,咱就回不来了,得感谢八路!" 念完,把一张纸飞快地卷起来,往何金脸上一摔:“鬼子和伪军感谢你呢,我的何大营长,你对敌人网开一面,高兴了吧,得意了吧? 刚才当着岳刚和罗浩的面,我都没好意思说你:一个半数以上都是老红军的主力营,迂回打不好,伪军包围不住,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,不知道错在哪里? 我都替你脸红,丢人,真丢人! 有了错不可怕,可怕的是自己不知道错在哪里。 不知道错在哪里,就是不承认有错。你是圣人,还是完人? 告诉你,人,不可狂,一狂,就是灭亡的开始! 你一个人完蛋没事,要是一营,我新三团的起家血本给弄残了,那就是对革命犯罪,告诉你,你没这个资格犯罪!” 任老蔫见何金大气不敢出,就急忙走过来解围:“团长,其实,何营长仗打得还是不错的!” 钟开山一瞪眼:“任老蔫,立正,我问你,懂不懂规矩,你是什么职务,敢在我批评何金时插话? ”任老蔫急忙立正:“团长,俺错了,向你检讨!” 钟开山又盯着任老蔫看一会,正儿八经地给他壮胆: “告诉你,任何人到了这里养马,都是你的部下,给我拿出领导的威严来,该帮助就要帮助,该批评就批评,别叽叽哽哽,黏黏糊糊。 做人,要不亢不卑。 但是,该低头时就要低,低得从容优雅、虔诚真实; 该昂头时,就要昂,昂得理所当然、义无反顾!”任老蔫嘿嘿一笑: “团长,俺啥时候要低头,啥时候要昂头呢?” 钟开山看看何金,又看看任老蔫,挥着手,用平和的语气答道: “事情未做成,必须低头,低下头,处处都是办法;事情已做成,必须低下头,低下头,处处都是老师; 身处不利之境,必须低头,低下头,处处都是生路; 低头,不是无能,不是下作,不是退却,是一种品德,是一种智慧; 当自己需要摆脱困境,战友需要帮助,团队需要奉献、国家需要献身时,必须昂头。 这时,昂头不是自大,不是显摆,不是为了名利,而是一种勇气,一种胸怀、一种尊严,一种品格!” 任老蔫双脚并拢,高声报告:“团长,俺懂了!” 说完看了何金一眼,大声命令:“上禁闭室反省去!” 何金听了,急忙向钟开山敬礼,又向任老蔫敬礼,然后态度诚恳地汇报:“团长,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。 任老蔫同志,对不起,我错了,向你道歉。现在去禁闭室,回来向你认真学习养马!” 他走后,钟开山骂道:“狂妄自大,忘乎所以,非栽跟头不可! ”说完,又盯着任老蔫看一眼:“刚才你说了句硬话,没掉一根毛吧?” 任老蔫抓抓头皮,有些不好意思:“那何营长,杀起鬼子来,歪着头,斜着眼,像狮子一样吼叫,勇不可挡。 见了自己同志说话,正眼看过谁? 跟他说话,不答,只是嘴角一咧,不知是微笑,还是哼,刚才不是仗着你的威严,俺敢那样命令他?” 钟开山听了,嘴角微微一动,马上叮嘱:“给我好好地使唤这头高傲的野马,多找他的茬,要是不听你的指挥,告诉我,看我怎么修理他!” 任老蔫急忙领命。 部队在马家集休整后,一连几天,钟开山都带着警卫员严山根来到村头一个小山后边独坐,想清净一下自己的脑子,思考下一步如何与鬼子进行战斗。 这天上午,他选择了一片枯草地,坐了一会,觉得有些疲倦,便躺下来。 严山根见团长休息,急忙登上山头警戒。 这时,两个战士走过来,看了一眼站在山头的严山根,以为是一般的哨兵,更没发现躺在草丛中的团长,便背对着钟开山,坐在一块石头的上边。 一个圆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,对长脸说: “这是上次打死一个鬼子时,从他身上搜出的,一共两块,我吃一块,给你留一块尝尝,认识不?” 长脸笑道:“太小看人了,这不是饼干吗?以后,缴获要归公,这是咱八路军的纪律!” “嘿嘿,好,这不是都快碎了吗,想着你不一定吃过,就拿回来给你尝尝鲜。” “你约我出来,有什么心事?” “有点想法拿不准,找你说说。” “啥心事?”长脸关切道,“跟哥说说!”圆脸在石头上画个圈:“你看,这是孙家台,鬼子在这下了套,叫咱钻,被团长识破了。 但是,鬼子不知道咱识破了他的诡计,是不是?” “对,连长也是这么说的!” “所以,咱现在又来到马家集,让鬼子在孙家台凉着。咱八路军得想着弄吃的喝的,可是小鬼子也是人,也得吃喝,是不是? 他的吃喝从哪里来呢,不得有人送吗,咱为啥不去劫他的粮草呢?” “有道理,可是,你知道鬼子啥时候送粮啊?” “咱就在路上守着,他来,咱就打,不来,咱就在那里休整,比躲在这里强!” 圆脸慢慢地说出自己的见解。 “团长可能是觉得弟兄们太累了,要休整!” “咱部队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,走一天路,半天就歇过来了,你知道,越走路,越能走,越是歇着,越疲乏。 再说,只要打胜仗,跑路算个啥!” 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“我就是刚才这个想法。 团长不是说,每个人都应该把自己想的招向上级报告吗,我想报告,但是拿不准,就请你给帮忙琢磨一下,免得连长说不靠谱,骂我!” 长脸正要说话,钟开山猛地从草丛里坐起来,叫道:“好主意!” “团长!”二人看见钟开山,十分吃惊,急忙站起来,立正报告。 “周大宝,钱文化,你们两个没事想着怎么打鬼子,好样的,给予口头表扬一次! 特别是周大宝,你能站在一个高度看问题,很难得,告诉你们连长,奖励罐头一盒!” “谢谢团长!”钟开山摆摆手,让他们走了,自己也急忙往团部走去。 他本来担心战士太疲劳,刚才周大宝的一席话提醒了他,于是急忙找来沈石,制订了一个周密的计划。 不一会,几支以连为单位的小股部队从马家集出发,向着孙家台鬼子的补给线前进。 几天后,派出的几个连一点信音都没有,钟开山有些担心,但也无奈,他又来到小山后边坐下来,慢慢默想: 部队分散行动,除了靠人传递消息外,没有任何办法能及时掌握他们的动态。 想到这里,便有些烦,就躺下闭上眼睛,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: 他看见自己的面前满是粮食和子弹,战士一起高兴呼叫,他自己也得意地笑起来。 这时,梅青走过来嚷道:“团长,部队一住下来,你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,啥事也不问。 你看看,新兵的思想工作要做,训练要抓,你倒好,在这里晒太阳,眼睛一闭,呼噜打着,舒服得很哪!” 钟开山美梦被打破,只好坐起来,听见梅青抱怨,就有些恼火: “谁眼睛一闭,呼噜打着,说话实事求是好不好?” “还不承认,呼噜打得象牛叫一样,离多远都能能听见!” “我打呼噜了?”钟开山问警卫员严山根。 “我没听见!”严山根低声说。 “看看,山根离我这么近,都没听见,你耳朵咋这么长,能听见?” “小子,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!”梅青看了严山根一眼,骂道。“好了,别吵了,什么事?” “派出去的几个连有消息没有?” “有消息能不报告你吗,我的大政委?”“几天了,这出去的人没有消息,你不急不躁,真沉得住气啊!” “急有啥用?”钟开山说完,闭上眼,不再说话。 这时,沈石走过来,看见梅青,打个招呼,见钟开山闭着眼,只好站住一边,也不说话。梅青只好走开。 钟开山睁开眼,对沈石大声发牢骚:“要是找搭档,梅青没话说; 要是找老婆,千万别找她这样的。 越是心烦,她越是在旁边咋咋呼呼、唠唠叨叨,不会排忧解难,只会火上加油!” “我看找她挺合适的,能操心,会把家,这几千人的队伍,谁不服她? ”“就是打光棍,也不找她,除了嗓门大,就是饭量大,一顿饭,吃的比男人还多!” 说完,问:“你找我什么事,要是坏消息,就别报告了,自己解决!” “五个好消息,先听哪个?”沈石笑嘻嘻地问。“当然先听重要的!” 钟开山一骨碌站起来,来了精神。 “五个连队都先后派人回来送信,全发财了!” “好,好,等会再详细说!其余四个,是什么好消息?” “霍兰买齐了零件,修好了那台发报机,但是可惜,这电台只能收,不能发,不过,就是这半步电台,她居然破译了鬼子的电报,敌人要从孙家台撤兵了!” “呵呵,有本事,有本事!” “第三个好消息,辛工程师前几天从民间收购了一批硫磺、硝铵,今天捣鼓出来一个炸药包,一试验,成功了!” “太好了,有一就有二!”钟开山喜不自胜。 “第四个好消息,师要打宁县县城,以3顿炮弹做筹劳,求我们帮忙,他们的条件是,事成之后,功劳全是他们的,咱保持沉默!” “陈定安上次和咱联合打鬼子后,利用新闻媒体大力宣传,他把消灭鬼子近千人说成是上万人,把自己的本事吹得一塌糊涂,对咱新三团只字未提,后来有记者问,不是还有八路军参加吗? 他回答,八路就来一个连,是学习作战经验的。 你看看,这是什么人? 现在,他的宣传肯定受到国民党某些高层军官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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